舞剧《西游》：中西艺术碰撞带来“陌生西游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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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6岁开始学舞的80后舞蹈艺术家王亚彬虽然还很年轻，但早已成名多年，获奖无数，在国内外都有很高知名度。由她2009年创办的“亚彬和她的朋友们”艺术品牌系列，至今已经坚持十多年，每年都会汇聚中外各专业领域优秀艺术家，创作出新的作品，并且承载着“为中国当代舞蹈高品质艺术创作及优秀艺术人才搭建展示平台”的使命。

今年的“亚彬和她的朋友们”第十四季最新作品推出了舞剧《西游》。文学顾问、导演、编舞、编剧、编导等主创都是中国艺术家，而作曲、舞美灯光设计、多媒体设计则由法国艺术家担任。东西方艺术家们的“碰撞”，为解构经典名著带来了新的角度，从全新视角走进孙悟空的故事，也给观众们带来了强烈的“陌生感”。不少人看过这版《西游》，都有种“没看懂”的感觉。尤其是有些带孩子去看的家长，自己没看明白，还要想办法跟疑惑中的孩子解释，因为相对小众的现代舞和大多数人心目中的《西游记》相比，实在太不一样了。

舞剧《西游》的海报灿烂明艳，但演出风格则晦涩很多。也许是因为作品选取了“年老”“死亡”这些主题，所以我们看到的不再是意气风发，一路斩妖降魔的齐天大圣孙悟空，而是一个处于人生旅途种种困境、不断探寻和认识自我的孙行者。西方现代交响乐的配乐伴奏、昏暗的灯光设计、抽象的多媒体设计和人物造型，让原本就比较写意的肢体表达显得更加“魔性”。观众们往往要调动自己对原著情节的记忆和充分的想象力，去理解创作者的表达。比如用五块镜子表现困住孙悟空的五指山，比如白绫长布变成了生死簿，都是很有创意的阐释；但有些内容很难让观众感受到创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，就会有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之感。

对于经典作品进行当代视角的阐释，这是全世界艺术家都经常做的事。王亚彬没有停留在以往的荣耀成绩和擅长的领域当中，不断挑战古今中外不同的题材，力求用肢体挑战和突破固有的思想意识表达，体现了艺术家永不停歇的挑战和创新态度。但如何让创作不仅是自我的表达，同时为更多人提供更广阔的视野与心灵启发，仍是艺术创作的难题。

著名现代舞编导家皮娜·鲍什曾说：“舞蹈不仅是一种表现美的方式，更是使观众直面灵魂、反躬生命的精神涤荡，是追寻我们自己的生命。身体任何部分都可以用来诠释生命。我不关心人怎么动，我关心的是人为何而动。”能够感觉到，王亚彬在舞蹈创作之旅上，关心的也不仅是表面的美和“人怎么动”，而更关心和想要表达的是“人为何而动”。但是作为剧场艺术，不仅要自我表达，还要让观众们能够感受和理解创作者的关心与表达。这样的探索之路，也许和“西游取经”之路一样，不仅仅需要见自己，还需要见天地、见众生，才能让艺术产生更大的影响力和生命力。

（摄影：何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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